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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过去的就回不来了
作者:cnjzzj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9-6-28 2:24:52  文章录入:admin  责任编辑:admin
    我最近一段时间迷上了打骚扰电话。首当其冲的就是东子,每天早上一醒来,伸几个懒腰后,我就拿起手机拨东子的电话。先跟他探讨一下当天的天气情况,接着跟他交流一下对当前国际形势的看法,最后再聊聊有关楼市车市以及股市的问题。保姆
   
    两天下来东子就烦了:“你丫有病啊!一大早就得逼得得逼得烦不烦啊!我昨天加班做版来着,困着呢!你有事没事,少他妈给我打电话!保姆”
   
    我说:“我不正跟你谈事吗?巴勒斯坦人民的解放事业不算事啊!你丫成天就知道吃吃喝喝泡马子,有点儿追求行不行?”
   
    东子换了一副阴阳怪气的口气:“你丫就贫吧!我知道你丫成天没事干憋得慌。我告儿你啊,陈燕又傍上一个了啊,你丫又多一表哥了,没事你就过去认认亲戚我看。”
   
    我干笑:“呵呵呵呵,陈燕傍谁干我鸟事,都过去式了。保姆”
   
    东子挺得意的:“行,不干你事就好,哥哥还担心你受不了打击一直憋着没告诉你呢。我跟你说啊,燕儿新傍上那哥们人也挺不错的,也是咱一个单位的,长得比你可强多了,嘿,跟陈燕站一块儿那叫一般配,保不齐过一阵子俩人就结婚了……”
   
    我忍不住了:“你恶心我不是?少他妈跟我说这个!”
   
    东子笑得极为欢畅:“哈哈哈,干吗呢气急败坏的,你急什么啊,你跟燕儿不是没事了吗?哦,就许你丫泡妞,就不许人燕儿再找一个啊。我说,你丫也别上火,想开点儿。真要是烦了难受了,就打电话跟哥哥我唠唠……保姆”
   
    我说,“唠你妈×!”挂了。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大脑一片混乱,东子那奸笑声老是在耳边回荡挥之不去,胸口堵得慌。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失落感。不是大家都谈好了愉快地分手了吗,她吊凯子关我屁事啊。我想来想去脑袋快想破了,终于为我的失落找到了一个最好的理由:我还没来得及另寻新欢呢,她倒先找上了,我心理不平衡。
   
    我一冲动就给陈燕拨了个电话。
   
    陈燕懒洋洋的:“谁呀?强子啊,干吗呢?我在单位呢你什么事?”
   
    我说:“中午我请你吃饭。你等着啊我一会儿就过去接你。保姆”
   
    陈燕有些惊讶又有些不情愿:“什么事啊,有事电话说不行吗我忙着呢。”
   
    我说:“不行!你12点整在你们单位楼下等我,不然我就自个儿上去找你了啊。”
   
    不等陈燕说什么我就挂了电话,然后快速起床穿衣刷牙洗脸。临出门我对阿芬叫一声:“我出去有事了!中午你自己吃吧!”
   
    阿芬在背后叫一句:“刚还叫人家做饭!都准备好了你又出去!”小丫头最近脾气倒见长啊,没功夫搭理她,回来再好好教育她。
   
    陈燕还算听话,等我掐着点到时她已经在楼下了。我叫她上车然后径直奔向一家熟悉的饭店,选最角落里僻静的地方落座。
   
    陈燕眉头微蹙,看起来有什么心事,也不说话。
   
    我点燃一根烟,吐了个烟圈,眯着眼睛看着陈燕。一根烟快抽完了我才开口:“怎么了,听说你又傍上一个了?怎么这么着急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想那什么找我啊。保姆”
   
    陈燕抬起头狠狠地瞪着我,我有些心虚,但还是直视着她的眼睛。这会儿咱可不能掉链子,充流氓就得充到底。
   
    陈燕的眼神慢慢从愤怒变为鄙夷,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你找我就这事?”
   
    我说:“什么呀,你吊凯子跟我鸟关系,我会为这找你,切。”
   
    陈燕冷冷地说:“那你找我干吗,不是叫我还钱吧。保姆”
   
    她不提我还真忘了这茬。我一拍大腿;“对了!你真是了解我,没白跟我一场。实话说吧,我最近又泡上一妞儿,丫特能花钱,逼着我又买别墅又买跑车什么的,不然丫就不跟我睡。哥哥我现在是满世界找钱啊,就差去抢银行了。”
   
    陈燕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嗬,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谦虚啊,骗个把小妞上床对你来说不是小菜一碟吗,用得着下这么大血本?”
   
    我笑:“没辙,这爱情的魔力就是大,哥哥我这也是情非得已啊。”
   
    陈燕又哼了一声:“这年头,禽兽也开始讲爱情了?”
   
    我虎下脸:“什么话这是?骂人呢?!甭废话,什么时候还钱吧!”
   
    陈燕看着我,脸色发青,半晌才说:“没钱!保姆”
   
    我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子背上,用胜利者的姿态看着陈燕,洋洋得意一字一句地说,“没钱?一句没钱就完了?没钱也行,你跟我回去,给我当保姆去,就按一月两千工钱算,什么时候还清了什么时候算完。你看这么样?”
   
   
    陈燕盯着我看了良久,冷笑着说:“你找小保姆找上瘾了?一个不够还要俩?”
   
    我笑:“什么啊,你来了阿芬就让她歇着,每天光陪我聊天逗乐子了,家务活什么买菜做饭搞卫生的都归你了。人阿芬伺候了我大半年的也该让人享享福了。”
   
    陈燕忽然笑起来,笑得还挺得意。我心里有些发毛:“干吗呢?别跟我装疯卖傻啊我告诉你,今儿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陈燕换了副极为妩媚的表情,眼神勾勾地看着我满是笑意:“强子,你真可爱。”
   
    丫跟我来美人计,哥们儿可不能接招,一接招就前功尽弃了。我强作镇定:“我这人就是直一点,当然了性子直总比虚头虚脑的人可爱。”
   
    陈燕冲着我暧昧地笑着:“敢情你绕这么大一弯,又请我吃饭又要我还钱的,原来还是想我回去啊。怎么了,良心发现了?”
   
    我脸上稍微有些发热,哈哈笑了起来:“你就自个儿美去吧。告儿你哥哥我现在可想明白了,这年头谁最亲?就是钱!只有钱永远不会背弃你,换了亲爹亲娘都不一定。”
   
    陈燕笑着:“你不是说过,那些钱不用我还了吗?”
   
    我干笑:“我说过吗?谁作证?”
   
    陈燕咬着嘴唇:“那你强奸我那么多次怎么算?保姆”
   
    我差点把口中的酒喷了出来:“什、什么?!我强奸你?!哪次不是你自愿的!再说,有几次还说不准谁强奸谁呢!”
   
    陈燕不接我的话茬,幽幽地说,“要是我告你强奸,先甭说判你几年吧,这精神损失费你说得赔多少?”
   
    我有点来气,双手抱着胳膊:“别乱说话啊,你告我,证据呢?就算我真强奸你了,你拿得出证据来吗?”
   
    陈燕又笑了,笑得极为狡诈:“你法律意识还挺强嘛,那么强调证据啊。那行,咱俩两清了,你没强奸我,我也没欠你钱。”
   
    我急了:“什么什么啊,别玩赖啊你!”
   
    陈燕说:“你说我欠你钱,证据呢?有借条吗?谁能证明?”
   
    我傻眼了,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拼命喝了几大口酒,差点儿呛着了。
   
    陈燕又换回那副暧昧的表情:“你怎么不说话光喝酒啊?好歹也吃点菜啊,喝慢点儿,别噎着了。”
   
    我恨恨地道:“行,你行,算你狠!我认栽,行了一辈子船却在阴沟里翻了,打了一辈子猎却被老鹰啄瞎了眼,看来我得退出江湖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陈燕笑得花枝乱颤的:“你刚才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就语无伦次了,这可不象你啊。”
   
    我生着闷气,不搭理她。这回是输到家了,输给这么一小丫头,老子这三十年真白活了。
   
    陈燕用优雅的姿势唤过一位服务小姐:“给我拿支笔,再拿张白纸。”
   
    我楞楞地看着。陈燕落笔如飞地写下了几行字,写完后稍稍举起来对着我给我看。
   
    上面写着:“今借陈强人民币伍万元整(¥50000元),于两年内(200X年X月X日前)分三次还清。特立此据,以作凭证。陈燕,X年X月X日。保姆”
   
    陈燕笑道:“看清了吗?这样写行吗?对了,是不是还摁个手印?”
   
    我黑着脸没搭腔。陈燕低头寻摸了一阵,“拿什么摁手印呢?得,有了。”说着陈燕低下头,撅起嘴,在那张纸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鲜红的唇印。
   
    陈燕笑着将那张纸递给我:“这样也行吧。科学家说了,人的唇印和指纹一样,没有相同的。”
   
    我默默接过那张纸,看了一会儿。然后我将纸折了一下,撕开,将留有唇印的那小半张对折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放进衬衣口袋里。随后我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剩下的大半张纸。
   
    我盯着那淡蓝色的火焰,心里忽然间说不出的难受。陈燕有些惊异地看着我。
   
    我没有抬头看陈燕,一口喝尽杯中的酒,低沉着声音说:“玩笑开完了。燕儿,我答应过你父亲的,要好好照顾你。现在看来我无法实践我的诺言了。”
   
    陈燕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我接着说:“我这小半辈子对无数的人许过无数的诺言,有些实现了,有些许过就忘了,有些我想实现却实现不了,但也忘不了。”
   
    陈燕的眼泪无声地流淌。我继续说:“还钱的事,你也知道我不是当真的。我说过不用你还的,这点小小的诺言我要都做不到,我真成乌龟王八蛋了。以后我再提我是你孙子,你也不许再提。保姆”
   
    我又倒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听说你又找了一个,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拧住了突然就不是滋味。你别真在意,我以前不跟你说过吗,我就这德性,在一块儿时也没觉着你怎么样,冷不丁地你跟了别人我倒好象自个儿憋屈了似的就犯混。”
   
    我沉默了片刻又笑起来:“干吗呢咱俩这是,都老江湖了还玩起这情调来了。来,不说了,喝酒!咱以后不想那没用事,都开开心心,人就一辈子何苦跟自个儿较劲呢你说是不是!”
   
    陈燕勉强笑了笑。都没有用餐的心情,一桌子菜吃不到一半都吃不下了。
   
    结完帐陈燕说:“你老这么浪费!俩人吃饭非得点五六个菜,哪吃得完啊。”
   
    我笑:“没办法,咱就这暴发户做派。我花钱时从来不心疼,不过说老实话过后想起来我还是会肉痛的。”
   
    陈燕下午不去单位了要回家。她说新租了一套房,在东三环一个小区里。我坚持开车送她。
   
    我开得飞快。陈燕说:“你以后少酒后开车!多危险啊!”
   
    我笑,“你还不知道哥哥的酒量?两瓶啤酒算个毛,刚够漱口的。”陈燕白我一眼。
   
    很快到了陈燕家楼下。我坐在车里没动。
   
    陈燕下了车,停留了几秒,弯下身趴着车窗,眼神迷离地看着我:“过去就过去了,回不来了。你知道的,就算我真的跟你回去,我们还会再象以前那样吗?……”
   
    陈燕的身影飘然远去,我喃喃地自语:“会的,会的,我会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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