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号那天陈燕直到晚上11点才到家。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一直是关机。我琢磨着这会儿应该在飞机上,也不知她坐哪趟飞机几点到,也有可能是误点了。等着等着倒真有些着急担心了,但也没辙。 听到门铃的响声我终于放下了心,打开门果然是陈燕。陈燕一进门就大叫:“哎哟,你可不知道啊,这趟真是太过瘾了!昨天我们在深圳来着……” 我赶紧打断:“打住!打住!别跟我说那些个大腕儿的事,要说你跟阿芬说去。” 陈燕弄了个老大没趣,不说话了,进了屋把随身的包一扔躺在了沙发上:“哎,累死了!阿芬!烧了水没有?我先洗个澡!” 我说:“你小声点!阿芬已经睡了。水早就烧了,等着你到现在才回来。” 陈燕不说话到屋子里找换洗衣服。我腆着脸凑过去:“正好,我也没洗澡呢,咱俩一块洗吧。” 陈燕拉下脸推我:“去去去!没个正经的!”不理我自顾自走进卫生间“啪”地关上了门。 丫还把门给锁住了。要不是心疼这花了我两千大元的门我就破门而入了。没劲,上床睡觉吧。我也不等陈燕,自己先躺床上睡了。还真困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陈燕保姆起床的声音把我给吵醒了,我迷迷糊糊地问:“怎么这么早起来干吗?” 陈燕边穿衣服边说:“上班啊大少爷!今儿是五一过后第一天上班,不早去不行啊。” 我支吾了一声继续睡我的觉,朦胧中听见陈燕嘟囔:“就知道睡!昨晚上睡得跟死猪一样!” 等我一觉醒来都快12点了。这一觉睡得真足,一睁开眼就觉得浑身是劲精神矍铄。靠还真应了东子的话,养好了精神呆会儿上孙大炮那儿闹腾去。 阿芬显然早就起来了。小姑娘家精神头就是好,每天起那么早中午也没见她睡觉,还整天忙忙叨叨的也不累。我叫阿芬:“中午随便吃点儿,下午我去理个发在回来洗个澡。晚上甭做饭了,你孙哥和红姐今个儿开张,晚上咱们去宰他一顿去。” 阿芬保姆很高兴:“真的呀,他们今天那个什么店开张啊?” 我笑:“是啊。不过那种地方你小孩子家本来是不能去的,今天是第一天就破例带你去吧。” 保姆 阿芬嘟着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今天天气不错,越来越热了,有点夏天的感觉了。真是的,都没来得及去郊外踏踏青什么的好象春天就过去了。本来说要带阿芬去长城玩的,结果每天都睡到11点左右才起来就懒得去了,阿芬也没提,我也就只能装忘了这回事,呵呵,小丫头说不定心里正埋怨我呢。 到了下午四点多种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叫上阿芬开车直奔孙大炮处。离得倒也不远,就在东四环边上一小区里。那小区还挺大,周围也是一个小区一个小区地紧挨着,人气很旺。孙大炮的按摩院就在那小区东南面的底商处,门面不算大,门脸上方一排霓虹灯做成的大字:“鸿乐盲人按摩中心”。面积也不大,不过总共有三层,估计也够用了。 孙大炮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呵呵呵呵,来了!” 我说:“怎么不叫楼上楼下的姑娘们出来接客啊!” 孙大炮笑得眼睛都眯缝起来了:“着什么急啊,有的是时间!” 我说:“你丫还真不要脸,还盲人按摩中心,这不是糟践盲人吗。” 孙大炮说:“还真不蒙你,咱们家还真有一盲人师傅,中医按摩,手艺好着呢!”又悄声对我说,“不弄这个不行,不叫盲人按摩就不让开。” 阿芬保姆在一边站着。我一瞧怎么屋子里就咱们几个人一个小姐也没见着,就问孙大炮:“你这儿人呢?怎么就你一人?张红呢?也没见小姐也没见盲人啊?” 孙大炮说:“都在三楼呢,张红正给她们丫培训呢。今个儿也不开业,到八点放上几挂炮仗就算开张了,明儿才正式营业呢。” 我笑:“就这破玩意儿还培训,要你们家红培训什么呢?不如哥几个帮你培训。” 正说着东子和小宝到了,一进门就拱手:“恭喜恭喜!孙老板!恭喜发财啊!” 孙大炮笑得嘴都合不拢,刚想开口东子手一伸:“红包拿来!你开张也不准备些个红包,哥哥白给你恭喜了?” 孙大炮骂:“你们几个都空手来也不给我弄个花篮什么的,还想要红包?滚蛋!”又淫笑着对小宝说,“给小宝的红包倒准备好了,就等着给你丫童子身破了嘿嘿!” 我和东子一起拍手:“好!好!你这第一笔生意就给小宝了!讨个头彩,大吉大利!” 几个人在那神侃,到六点钟都嚷嚷着去吃饭去。东子说:“赶紧着!去吃完喝完再回来!” 张红简单吩咐了一下店里一个小姑娘几句,然后一行人来到同样是小区里的一家饭馆。刚落座孙大炮想起什么似的:“嘿,陈燕呢?怎么没来?强子你没叫她?” 我这才想起来忘了跟陈燕说了。我问东子:“你今天去单位了吗?见着陈燕了吗?” 东子说:“上午好象还见了一面,我也没跟她说,我觉着你应该告诉她了呀。下午我一早就出来了。” 得,给陈燕打个电话吧。丫估计这会儿还没到家,不然的话见到家里没人一准打电话给我了,叫她直接过来吧反正也不远。 拨通陈燕的电话,那头突然传出一阵极为熟悉的“嘿嘿嘿嘿”的笑声随即又嘎然而止。 我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陈燕说:“在哪儿呢!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我语气很平缓:“哦,我在孙大炮这儿呢,他今天开张,正准备吃饭呢,昨儿忘了跟你说了。你在哪儿呢?” 陈燕说:“啊?你怎么不早说?今儿我们同事聚餐呢!我这也刚开始,那怎么办?我肯定过不去了!” 我看了东子一眼:“你们单位同事聚餐?这样啊,那就算了吧,我就和阿芬代表你了!就这么着吧,挂了啊!” 放下电话我脸色有些不自在,吞了几大口口水才勉强笑着说:“陈燕有事儿过不来了,得,甭管她哥几个乐呵吧。”完了我又转头问东子,“你们单位今天聚餐来着?” 东子脸色也有些不自在:“啊,是,好象是跟我说过我给忘了……跟我们单位那帮傻丫头吃饭也没什么劲。” 我笑:“就是!哪有咱哥几个在一块乐子多啊!咳,刚忘了应该让孙大炮叫上你们家几个姑娘,陪哥们儿喝喝酒聊聊,那才带劲!” 孙大炮嘿嘿干笑:“得了呗,喝吧!”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什么就喝酒。几大杯白的下去感觉特亢奋,跟每个人都要一口干,连阿芬保姆也被我强拉着喝了一大口。酒这玩意儿真他妈是好东西。 喝了一会儿孙大炮忽然坐直身子一脸严肃地开口了:“哥几个说正经的啊,我这店做的是规矩生意,只按摩不带干别的啊。我也跟红保证过了,从今儿起哥哥怎么说也是艰苦创业刚开个头,咱不能跟以前那样有一出没一出的了。哥哥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以后你们丫去赌去嫖别招我,谁招我我跟谁急啊!” 我笑:“那是!自古以来都这样,开赌场的自己不赌,卖白粉的自己不吸,开妓院的自己不嫖!不过我就不信你丫能熬得住!” 孙大炮依旧很认真:“真的,真的,哥哥不能再糟践自个儿了,开这个店我可是把全部老本都贴进去了啊,要赔了哥哥只能要饭去了。等咱生意红火起来了把本钱给赚回来了,我就先买个房,和红领个证结婚了!” 我笑:“行啊,出息了你!瞧红那眼泪汪汪的,真不容易,真不容易啊!连孙大炮都要洗心革面了,不容易啊!来,为了孙大炮的洗心革面咱们集体走一个!” 阿芬保姆劝我:“大哥你少喝点儿!一会儿还要开车呢!” 我说:“阿芬你这就不知道了,今儿大哥是铁定回不去了!一会儿你自个儿打车回去,大哥以后每天晚上都在这帮你孙哥红姐看场子了!” 保姆阿芬嘟着嘴不高兴:“大哥你真是,一喝酒就乱说话。” 我笑:“阿芬啊,你还小,大哥平时是跟你装呢!其实大哥就是一流氓,坏着呢!不过你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要学会明辨是非,要学好,别跟大哥学坏啊!” 东子觉着不对劲也不耐烦了:“行了强子!你丫少说几句!你丫也是,平时老吊儿郎当的,正事该办还得抓紧办!哥几个早就说等着喝你丫和陈燕的喜酒呢,你丫说过一回就没下文了!我看你丫别喝了一会儿赶紧回去吧!” 我嬉皮笑脸的:“别介啊,一会儿我还等着看小宝破身呢。我说宝儿,呆会儿老哥哥先教你几招,别慌啊,你要慌哥几个要不就在边上呆着,一边观摩一边现场指导。” 小宝“唉”地叹了口气摇摇头不说话。 反正到最后我都忘了自己怎么走出饭馆门又怎么回到家的。我只记得东子孙大炮他们架着我而我在那一个劲地叫嚷:“别拦我!你大爷的你才喝多了呢!我没事!你丫不信一会儿就让你丫瞧着,拿个表给我掐着点,少于四十五分钟我是你孙子!保姆” |